当前位置: 红嘴鸥 >> 红嘴鸥的形状 >> 向北向北向那鸟影疏绝的白色北方1
好了,写完莫斯科的动物园、博物馆,花老师又来更新北极游记了。在这次极之美北纬90度破冰之旅中,刚熟悉的几个朋友都叫我“搞动物的”,因为我是随团动物学家,老是在拍动物,又老给他们科普。我拍到最多的动物,就是各种鸟。
核动力破冰船“50年胜利号”从摩尔曼斯克一路向北,沿途的鸟类都在变。
银鸥。
摩尔曼斯克的海口附近,有大群的海鸥,而且有好几个种。最大号、看着最凶的是银鸥,这种海鸥的下颌前端有一个橙红色的点,身体比较粗壮。然后就是红嘴鸥。此时此地的红嘴鸥着夏装,头是黑褐色的,嘴也不是那么红,和冬天云南的看起来不太一样。
夏装的红嘴鸥。
往巴伦支海航行了一夜,上两种海鸥几乎都不见了。船头船尾伴航的主要是三趾鸥。这种海鸥的后脚趾退化,只有朝前的三个趾,所以才叫这个名字。它们的颜色也更纯一些。三趾鸥的飞行能力特别强,在空中非常活泼。我就拍到了一只飞着飞着扭头伸爪挠痒痒的个体。
三趾鸥挠痒。
更有意思的是暴雪鹱。这种远洋鸟类的翅膀远比海鸥狭长,喜欢在海面上方几十厘米处滑翔,翅膀不怎么动,飞行的动作和名字一样霸气。暴雪鹱的鼻子上方有一个管子样的结构,那是用来排出盐分的。这种鸟可以直接喝海水,滤出来的浓盐,就会在那个管子里流出来。
翅膀狭长的暴雪鹱。
我们这是在驶向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。越靠近群岛,一种黑色的鸟就越常见。这种黑鸟叫厚嘴海鸦,看起来像会飞的企鹅,头、背黑,肚子白,嘴巴上有一个白条。相对于海鸥和鹱,厚嘴海鸦的翅膀更短,扑扇翅膀的动作更急促,飞行动作看起来十分着急。
逗逼的厚嘴海鸦。
在群岛之中,有一片厚嘴海鸦和海鸥的天堂。这个天堂叫努比尼岩。
努比尼岩是这次旅途的上半程中最让我兴奋的一个点。这座巨大石山位于安静湾当中,有一个缓坡和背后的胡克岛相连。石山由无数的玄武岩六角石柱组成,坚硬的石柱或直或横,在石山表面形成了许多凹凸不平的横断面或是凹槽。
远看努比尼岩。
这样的玄武岩石柱是由岩浆凝固形成。这些岩浆的成分很纯,在冷却的时候,每个凝结核心在各个方向上所受的应力是相等的,因此会形成规则的外形。除了六角柱之外,如此过程还能形成三、四、五、八角柱,全看凝固时的条件。这样的石柱,在不少地方都能见到,像爱尔兰的巨人堤道就更为知名,不算太稀奇。
石柱凹槽上,全是海鸟。
努比尼岩最稀奇的地方,是许多鸟类把这片朝向大海、几乎垂直、上面又有许多凹槽的悬崖当作筑巢地。这是一片避难所,海兽无法从水面入侵,陆上的天敌也没法从上方爬下,只有会飞的鸟类才能利用这样的绝壁。
50年胜利号靠近时,一大片鸟类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。鸟群里的主角是北极鸥和厚嘴海鸦。北极鸥偏好有青绿色植被的小缓坪,厚嘴海鸦更喜欢玄武岩柱上的狭小凹槽。为了适应这么狭小的高处,厚嘴海鸦的卵演化成了奇怪的尖型,这样的蛋不容易滚下去。我在昨天讲的莫斯科国立大学附属博物馆里,就正好看到了带蛋的标本。
北极鸥。和银鸥很像,北极鸥的下喙近尖端有一个红点。但是北极鸥的翅膀尖端没有黑斑。
厚嘴海鸦的小宝宝在接近成年的亚成体期,会从岩壁上跳下,那时它们还几乎不会飞行。因此,50年胜利号遵守一个规则:决不能靠近努比尼岩50米的范围之内。
除了这两种鸟之外,努比尼岩区域里还生活着少量象牙鸥和暴雪鹱,岩石上还有小群的黑海鸠和小海雀。小海雀的嘴巴更短,看起来更Q,非常可爱,但是很难拍。
这样的一座石山,就是自然的奇迹。
北极贼鸥俏皮的小尾巴。
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中,还有一类鸟非常有趣。那就是贼鸥,北极贼鸥。和其他同属的亲戚相比,北极海鸥有个特别好认的特征:尾巴中间上有一对尖尖的羽毛,稍比其他的尾羽长。飞起来的时候,像是风筝的尾巴,看起来颇为俏皮。我们登陆群岛的时候,正是北极海鸥的繁殖季。贼鸥有贼名,它们会抢掠其他鸟的口粮,甚至会捕猎幼鸟。但贼鸥也是好父母,是勇敢护卫家庭的斗士。
北极贼鸥筑巢比较缺心眼,会选择和自己背部颜色类似的石滩平地。这些地方可不安全,头顶上可能会有别的鸥来找茬,地面上又可能会有北极熊和北极狐。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,北极贼鸥必须奋起反抗,只要是有任何会动的东西敢于靠近它们的领地,这种鸟就会怼回去。
我们是这么登岛的。
我们是乘坐直升机靠近那三只北极贼鸥领地的。开路的探险队员,在空中肯定没有发现地上的北极贼鸥巢,把“机场”选在了它们领地的附近。结果一下直升机,就发现三只北极贼鸥怼了过来。队员里,有位叫亚历克斯·考恩的大胡子,大概因为他戴了一顶朱红色的帽子,和别人都不一样,那三只北极贼鸥就认准了他,只要他走过,哪怕隔得好远,都要冲过来骚扰。而人畜无害的花老师,就站在一边,高兴的拿着相机拍拍拍。
红帽者是亚历克斯·贼鸥之敌·考恩。
北极贼鸥大概是会合作的。这三只鸟似乎都会落在三个固定的地方,那应该是它们的巢(其实就是一堆乱石子),可能是三个家庭。有敌人靠近,这三只鸟常常会一起升空,共同阻击。有一次,我们的直升机又从它们头上飞过,三只鸟冲上了天空,怼了一会儿飞机。飞机一溜烟的逃走了(真有烟,尾气),三只鸟得意洋洋,返程冲到了海鸥群里,耀武扬威了一番,揍了几个出头鸟,才施施然的回了家。
北美人管贼鸥这种英勇的鸟叫“猎人(jaegers)”,我更喜欢这个叫法。
怼亚历克斯不怼花老师的那三只北极贼鸥。
离开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,我们继续往北航行。群岛的北界在北纬82度,越过这个点航行了一段距离,我们才见到大片连续的海冰。这才是我们印象中的北极。
越往北,鸟越来越少,甚至连伴飞的三趾鸥都消失了。在北极常见的浓雾当中,偶尔会有难以分辨种类的海雀和海鸥远远的被破冰船惊起,从冰隙的海面上飞上天空,转瞬间消失不见。
鸟的故事结束了,接下来是冰和船的故事。
我们多看看图吧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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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蚀的人间观察我是花蚀,曾经是研究鸟类叫声的,现在是只新媒体狗、半吊子生态摄影师、狂热的神庙迷和金属党。出版过几本书,爱写点自己关心的东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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